杨荔钠|《妈妈!》导演杨荔钠:关于年老、死亡、记忆,我一直想不明白( 五 )


马术也是级别越高 , 女孩就越来越少 , 男孩越来越多 , 就像其他职业一样 , 我觉得这些也都是我挺想拍摄的原因 。 (望向了门口)我家小姐到了 , 您摇摇摆摆的就来了 。 来 , 介绍一下 。
小熊:我是小熊 。
杨荔钠:刚才她们在聊《少女与马》 , 你多聊一聊 。
小熊:《少女与马》就是一个惨痛的伤痛青春文学 。 (大家笑)其实马术是一个非常残忍的运动 , 对人残忍 , 对马一样残忍 , 人家可以好好走 , 你非要求它横着走 , 就是一种违背动物天性的训练;很多时候你的马不会属于你 , 搞不好哪天就要分离 , 它就像是把一个东西从你身上撕掉一样 。
杨荔钠:我们电影里就有一匹老马开机的时候就倒下去了,就死了 。 她为马哭得 , 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, 每次跟那些马告别……
小熊:哭也没用 。
杨荔钠:你看我跟人家立的人设 , 全都被你击破了 , 戳穿了 。
南方人物周刊:小熊刚才你说觉得妈妈拍纪录片的拍摄方式都是一样的 , 你是指什么?
小熊:因为我妈妈是属于感受力比较强的人 , 我说这个话会有点夸张 , 但我觉得她在很专注地关注这些对象的时候 , 她的眼睛就是那台摄像机 。 她纪录片的创作 , 那种内心所感 , 是杨荔钠自己的东西 。
杨荔钠:咿呀 , 我女儿真的是因为在你们面前 , 都在夸我 。
小熊:我这句话直白的意思 , 就是说你拍摄靠的是本能 。
杨荔钠:(笑)这也是一种批评 。
小熊:对 。
杨荔钠:(笑)看到没有?还不如不说 。
小熊:看你怎么解读 , 本能是天赋 。 但我妈对人的那种关照绝对是有的 , 她不是无意识地进入到这群老头家开始拍摄 , 并不是拿了个摄像机 , 得了一个玩具 , 我去这个人家玩一下 , 去那个人家玩一下 , 不是这样的 。
被保护的和不被保护的
杨荔钠:她是我第一个倾听者 , 我会把我的第一个idea跟她讲 , 包括我的纪录片 。 哎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谈论创作的?
小熊:是我也开始有意识创作之后 , 十五六岁吧 。 因为我从小到大一直画画 , 但是小时候的画画更像一种天赋性或动物性的表达 , 只是用媒介去说些小孩的语言能力不能达到的事情 。 但是长大之后 , 从简简单单去关照绘画对象 , 比如说我的母亲 , 到最后可能会变成对事件的关注 , 最后变成对一种意识或者说意识形态的探究 , 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过程 。
杨荔钠|《妈妈!》导演杨荔钠:关于年老、死亡、记忆,我一直想不明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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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女儿小熊画的杨荔钠肖像
杨荔钠:我记得12岁的时候 , 没有老师 , 她自己画 , 她就会喊妈妈 , 然后所有的颜料都我来挤 , 所有的笔都我来洗 。 那个时候我特别愿意为她服务 , 我愿意做她的奴隶 , 她一边画画 , 我这边看着电影 , 我们家就特别单纯的一个关系 。
小熊:那种生活就是很朴素 , 你可以说除了这些玩意儿什么也没了 。
南方人物周刊:小熊在妈妈的哪部电影里参与比较多?
小熊:我觉得痕迹最多的应该是《春潮》吧 , 因为《春潮》里面太多我们的生活情节了 , 太多像从血肉中生长出来的东西一样 , 所以看的时候本能会有一种亲近感 。
杨荔钠:比如说(电影里)小女孩踩在钢琴上 , 我女儿是全身赤裸才能玩钢琴 , 躺在钢琴上 。 就是一个很自由的小灵魂 。
小熊:因为被保护得很好 。 听起来母亲的保护应该发生在一些事实案件中 , 比如说你遇到危险了 , 妈妈保护你 , 但其实平常的时候 , 在成长环境中 , 妈妈的保护是最根本的保护 , 是保护你人格的独立性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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