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上老山战场施工，路遇老大妈唠叨：儿子被越军炮弹炸死了
战火青春：军校学员赴老山前线参战纪实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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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4年9月21日早上 ， 我在老山战场见习所在的32师工兵营工兵连 ， 前出到130号阵地执行第二期战场工程建设任务 。 这次我们是全程徒步前行 ， 一路下着雨 ， 道路泥泞 ， 行走艰难 。 我背着背包 ， 还扛着几十斤重的蔬菜 ， 沿着崎岖的山路爬上爬下 ， 雨水和汗水浸湿全身 ， 如果脚板没有绑着脚擦 ， 这湿滑的道路很难前行 。
这次任务由木茂生营长带队 ， 他对我说：“我真不想让你出来修工事 ， 你应该在家搞写作 ， 写得几篇文章也就有功了 。 ”我说 ， 这次任务完成后一定写几篇 ， 争取在报上发表 。
中午 ， 我们在南榔附近路过一个瑶族村寨 ， 这个村寨非常原始落后 ， 山民衣着破烂不堪 ， 但他们对部队却十分热情 ， 纷纷邀请我们到家里坐坐 ， 喝喝茶 。 在前线 ， 现在还有村民居留的山寨 ， 非常出乎我的预料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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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山寨里 ， 我们遇见了一位老大妈 ， 非常可怜 。 她儿子在1979年被越军炮弹炸死了 ， 至今她能记住儿子是哪年哪月哪日在什么地方去干什么被炸死的 ， 她讲的汉话我们听不太明白 ， 别人帮她表述 ， 她又怕别人不能准确表达 ， 自己讲了一遍又一遍 。 对她的遭遇 ， 我们深表同情 。 对她的反复唠叨 ， 我们不知道她是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呢 ， 还是只为了倾诉 ， 或者是被刺激过度？可怜天下父母心啊！
130号阵地当时属96团8连防守区域 ， 这里灌木丛生 ， 地形隐蔽 ， 敌情顾虑不大 ， 白天也可以开展作业 。 9月22日 ， 我们构筑一个“工”字钢矩形掩蔽部 。 在架设框架的时候 ， 由于固定环节没做好 ， 一块工字钢构件突然向我站立的方向倒了下来 ， 幸亏我躲避及时 ， 否则就被砸着了 。 这个阵地虽然没有地雷炮火 ， 但作业事故也会造成流血牺牲啊 。 看来不能忽视施工安全问题 ， 要做好这方面的防范 。
离开前沿才一周时间 ， 这一次到前沿 ， 我感觉战场上发生了一些新情况——越军炮击的重点地域发生了改变 。 以前越军的炮击既对前沿也对纵深 ， 好像专打发现目标 ， 而现在却把炮弹全部打在前沿阵地上 ， 尤其是142号、145号、146号、168号阵地落弹最多 ， 听说越南从苏联引进了160重迫击炮 ， 每天对142号等前沿阵地反复轰炸 ， 难道越南有什么新的作战动向？事出反常必有妖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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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24日 ， 我莫名其妙地被木营长说了一顿 ， 他说：“要你们读大学干什么？挖土谁不会？你应该写些东西出来 ， 国家培养你们是当作业手吗？你自己服气不？”
我不明白营长为何如此在意要我写东西 ， 同样的话题他已经跟我说了好几次了 ， 搞得我每次见他都有心理压力 ， 难不成营长对我们工兵现在只会干活、不会宣传很不满意？希望我们能把这方面的短板补足起来？我想宣传这一块 ， 应该找师政治部宣传科啊 ， 找专业力量才对啊 ， 靠我们自己的业余力量 ， 是出不了什么效果的 。 经过这么梳理 ， 我反而对自己的身份弄得更加明白了 ， 觉得我当前最主要的任务真是要当好作业手 ， 而不是写什么通讯报道 。
当天不知犯什么煞星了 ， 刚被营长说完 ， 又被工兵科领导数落了一番 ， 他问我：“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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