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这样来到了马驹桥 。 最初 , 这类热闹嘈杂的临时工市场 , 让我觉得身在故乡的镇子上 , 但乡愁也慢慢地被磨钝了 , 我看着来来往往、匆忙疲惫的临时工们 , 意识到他们的失意并不是暂时 , 它可能延续两代人的生活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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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图 | 等待开工的快递分拣工
春节前还独身一人的中年临时工 , 过完年 , 身后就跟着个十几岁的孩子 。 他们眼里闪光 , 脸上挂着初入大城市的新奇和喜悦 , 还没意识到自己在重复父辈的命运 。
小周是个漂二代 。 童年时 , 父母外出务工 , 他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, 成绩不好 , 初中毕业后跟着父辈来了马驹桥 。 因为未成年 , 他只能在饭店后厨帮工打杂或者去当夜班保安 。 成年后进了工厂 , 又受不了车间组赶鸭子似的催工 , 开始频繁换工作 。 别人劝他找份工作安心做下去 , 他不以为意 , “我还年轻我需要积攒经验 , 去一个地方就能学到新的知识 , 遇到新的朋友 , 自由就是快乐 。 ”
下班后 , 小周闲坐着打游戏 , 和老乡去撸串喝啤酒 , 抽烟 , 散场回到住处后继续打游戏至深夜 。 第二天一早 , 睡眼朦胧地从木板床上骂骂咧咧起身 , 来不及刷牙洗脸就飞奔去工厂 。
月末开工资 , 不管多少他总得办一场聚会 , 去烧烤摊、火锅店胡吃海喝一顿后 , 再去KTV去唱歌 , 或约兄弟烫染头发 , 到街边服装店买新衣服 , 换手机 , 买游戏装备……没过几天 , 又过上泡面度日的日子 , 日复一日挥霍着青春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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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别马驹桥
来不及慨叹临时工的生活 , 我的日子也变得难过 。
外卖员、闪送员等更高收入、更低门槛的自由职业兴起后 , 工人们通过平台就能注册 , 中介被过滤掉 , 来中介所找工作的人越来越少 , 我们的生存也变得艰难 , 公司招人不再挑剔 , 只要不缺胳膊少腿都行 。
再有人来求职 , 我们就得弯着腰先将人请进来 , 端茶倒水 , 无比耐心 。 线下业务量锐减 , 大家曲线救国 。 短视频平台兴起后 , 我开始运营公司招工的短视频账号 , 每周五六日晚八点 , 我穿上白衬衫和一身纯黑色的西装外套 , 对着手机直播招工 , 浏览量不多 , 也的确吸引力一些人来店里求职 。
招工形式变了 , 还可以努力自救 。 但2017年11月 , 大兴区一个公寓发生火灾 , 19人在这场事故中丧生 。 公寓属于典型的生产、住宿、储存“三合一”场所 , 火灾风险极高 , 加之违章搭建众多 , 阻碍了消防通道 , 最后酿成了这个悲剧 。
那以后 , 首都综治办组织开展出租房屋、城乡结合部地区特别是出租大院的集中整顿 , 马驹桥也开始严格查处违建和各类隐患 。 众多隔断房被拆 , 周边的租房的价格自然增高不少 。
当时刚好是春节前 , 不少人退房辞职回了老家 , 或是另寻价格低的住所 , 马驹桥的人肉眼可见地少了 。 我认识一位在北漂4年的陕西小伙赵奇,一直在电子厂里做普工 , 后来工厂附近找不到合适的房子 , 他也厌烦了按部就班的工厂生活 , 于是离开北京 , 回老家开一家陕西特色凉皮小吃店 。 开了半年入不敷出 , 后来 , 他去了深圳的工厂 。
马驹桥的CBD——商业街也受到了整顿 。 拦路招工不再被允许 , 以前乱哄哄的商业街 , 顿时安静了起来 。 2018年初 , 在政府部门的一一排查和严格审查下 , 不正规的小中介公司也关了许多 。 政府为了规范劳务市场 , 在马驹桥建了一个劳务集散中心 , 单位和务工者聚集到那里直接沟通 , 中介所的生意每况愈下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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